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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眠,对我而言从来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,于是遇见一些被失眠折磨得无精打采的人,总觉得甚是可怜。不知到底是因为体魄过于强健,还是脑子里的杂沓总能被自认为的沉着摆平,总之,入睡对我来说是可以如此轻易。
我不会把生活中的感触写意般地变成秀美的文字,唯独于感伤处,常会长篇累牍地发表自己的唠叨之言,权且可把它看作街头妇人的哀腔。这里的文字倾向着愁苦,而每每被不情愿地呼之而出。
今天是个例外,苦于难眠的我不知是否因为无法抗拒咖啡溶解后的兴奋,还是思想在维系着这孤独的夜。窗外,雨滴撞击屋檐发出的清脆声,让思维愈发清晰。虽然天气已并非往日那样寒冷,可还是下意识地裹紧被子,也许这就是独自一人时的怯弱吧。我曾想,在一切均被认为自然而然时,“意外”是否总会惊起疲惫。人在程序化的生活当中,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半路的分叉,踟蹰、忧伤便随之而来。
思考着记忆里一切可被转化为文字的印记,很清晰的线条,从起笔至今,许是消耗了过多香墨,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这样的线条被趋于了模糊,寻根却仍是无因,也许深黑的终有耗竭的一天,苍白将引领浩劫。有些时候真能恍然感知到某人“在故事里,独自忧伤”的情景,确实无奈。
新鲜感,把这样的词用在一段故事当中未免不恰当,但这毕竟需要勇气承担,或许这本身就是平常的猎趣,并不足为奇,唏嘘过后仍旧走得柔媚、静美,单留下了沉醉于梦境的痴人。
望窗外,默视街头那肉与色的颤动,我竭力想用书籍或笔尖来镇压自己,在鲜少的效果作用之下,却被横亘在眼前的窗网隔断,牢狱的滋味浸满了全身。对于一切未知的人事物品,我真只好叹自己的浅薄了。
天慢慢亮了,我同样害怕历经黑夜与白天的过渡,梦醒了,一切将要继续。揉醒惺忪的睡眼,哪怕西湖之水骤然崩溃,我也只能解缆挥桨,去抵达那幽静的彼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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